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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（第1页）

周自珩的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顿，随即拉开车门，坐了进去。

车门关上的声音，在寂静山谷中沉重地回荡。

厉泽亦说到做到。

他对周自珩的报复，才刚刚开始。

他不再限于商业竞争上的狙击，而是动用手头一切资源，全面围剿周氏。

股价连续崩塌，债务如雪球滚来，周自珩很快背负起天文数字，公司濒临破产。

他不仅一无所有，甚至比普通人更不堪。

周自珩身无分文，漫无目的地走在港城最混乱肮脏的贫民区深处。

没人知道这个蜷缩在角落、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流浪汉是谁。

只是偶尔听见他喃喃低语，一遍遍念着“昭意”和“对不起”，人群也只是漠然走开。

厉泽亦站在自己顶楼的办公室里，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夜景。

手下汇报了周自珩最终的下落。

他脸上没有快意，只有一种任务完成后的淡漠。

他选择了宋昭意或许最认可的方式——让周自珩活着，失去所有他在意的一切。

财富、权力、名誉、尊严，甚至清醒的神智。

然而，这似乎还不够。

他去了西山医院。

“周自珩毁了昭意，也毁了你，不是吗？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。

“他现在就在西区那个贫民窟里，像条野狗一样活着。没人在意他的死活。”

他没有明说，但暗示已足够清晰。

厉泽亦留下一些现金和一张标有周自珩经常出没地点的纸条，随即离开。

他把宋语安放了出来，他知道，一个被仇恨与疯狂吞噬的人会做出什么。

宋语安几乎没有犹豫。

贫民窟的肮脏与混乱令她作呕，但心中燃烧的恨意支撑着她。

她轻易找到了周自珩——那个曾经高高在上、如今蜷在垃圾箱旁、浑浑噩噩的男人。

周自珩似乎认出了她，眼里掠过一丝波动，随即回归麻木。

“周自珩……”宋语安的声音因激动与恨意而扭曲，一步步逼近。

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！简直像一滩烂泥，哪里有昔日的风采？”

周自珩没有反应，只是看着喃喃：“昭意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“你来原谅了我吗？”

这句呓语彻底点燃了宋语安。

他居然还能把她认成宋昭意？！

宋语安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，眼中杀意疯涌：“都是你！如果不是你，我怎么会变成这样！”

她语无伦次，举起匕首狠狠向周自珩刺去！

周自珩似想躲闪，但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动作迟缓。

匕首轻易没入身体，温热的液体涌出。

周自珩闷哼一声倒地，剧痛让涣散的眼神有了一瞬清明。

他看向状若疯魔的宋语安，又像是透过她，望见了别的什么。

宋语安看着周自珩身下迅速扩大的血迹，踉跄逃离。

天空灰蒙，周自珩躺在冰冷肮脏的地面，感受着生命随血液一点点流逝。

他缓缓阖眼，最后一丝意识里，依旧是那个孤身下港勇敢坚韧的宋昭意。

“昭意，别来港城了，港城的夜太长了。”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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