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冰冰,以后我们不用怕了。”
我点点头,把脸靠在她手上。
墨镜挡住了光,可我好像能看到月亮。
很大很圆的月亮,照着我和妈妈,暖暖的,一点都不冷。
7
出院那天,阳光很好,妈妈给我戴了新墨镜,紫色的,框上有小蝴蝶。
新城市的房子在二楼,有个小阳台,妈妈种了花,但让我晚上再出来看。
晚上我能躺在小床上,听妈妈讲小兔子的故事,不用再听爸爸的骂声。
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天,门突然被敲响。
是穿警服的叔叔,他手里拿着文件夹,表情很严肃。
“需要你们出庭作证,你们是最关键的证人。”
妈妈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凉。
她低头看我,眼睛充满着从前在爸爸面前的害怕。
“一定要去吗?”
我拉了拉妈妈的衣角,仰起头:
“妈妈,无论你去哪,冰冰都陪你去。”
我不懂什么是证人,出庭。
但我知道妈妈怕的时候,我要在她身边。
妈妈蹲下来,抱了抱我。
“好,我们去。”
法庭的屋子很大,爸爸被两个叔叔押着,头发乱得像草,看我的眼神很凶。
妈妈站在前面,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抖。
当法官问起那些年的事,妈妈的眼泪掉了下来:
“他逼我……陪别人睡觉,说这样能抵赌债……”
她的声音很小,却全屋子的人都能听见。
我不懂陪别人睡觉为什么会让妈妈这么难过。
只是看她哭,我的鼻子也酸,眼泪跟着掉。
“林瑶!你个臭婊子,花了我五万块买你,就帮我生了个病种,连个儿子都生不出!让你陪人睡是抬举你了!”
爸爸恶狠狠的骂声淹没了屋子,我像从前害怕他那样捂住了耳朵。
后来我看见坐在庭上最高的最有威严的叔叔说爸爸要在叫【监狱】的房子里住十五年。
妈妈走出法庭的时候,太阳快落山了。
她抱着我又哭又笑,像我从前得到了爸爸那半碗米饭的样子。
没过几天,有人敲门,这次来的不是警察叔叔。
门口站着一对头发有点白的爷爷奶奶,奶奶一看见妈妈,就扑过来抱住她,哭得很大声:
“我的瑶瑶!找了你六年啊!”
妈妈愣了好久,才哭着喊爸妈。
原来他们是妈妈的亲生父母,妈妈以前是大学生,一个人去旅游的时候失踪,辗转才落到爸爸手里。
他们一开始看我的时候,眼神有点冷,没主动抱我。
妈妈把我拉到他们面前,很认真地说:
“她叫林冰冰,是我的命。你们要接受我,就得接受她。”
妈妈摸了我的头,轻声道:“冰冰乖,这是妈妈的爸爸妈妈,是你的外公外婆。”
后来我们回到了妈妈的那座城市生活。
本来经过直播和出庭作证的事情后,妈妈很是忐忑,怕大家用异样的目光看她。
但网友们却纷纷给妈妈发消息:
【加油,冰冰妈妈一定会好的!】
【挺过去,就能重获新生!冰冰宝贝还需要你啊!】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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