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琛南如同被一棍子敲醒了,猛地坐了起来。
“你跟阿瑶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,对她的性格多少应该有些了解,她独居于神女宫,冷清惯了,从没体会过什么男女之情,依我看来她在这方面应该是比别人慢半拍的。”木华黎说到这里转身看着他,“可慢半拍不代表不懂,谢琛南,难道你也不懂吗?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你你感觉不到吗?”
谢琛南面对她的质问心中大乱:“圣姑,我,我……”
“其实我一点都不希望她喜欢上你,因为这会彻底扰乱她。”木华黎说着忍不住揪起他的衣领,“因为喜欢上你,你知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过的有多受折磨?你只知道自己痛苦,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?现在最痛苦的人是她!而且还不能表现出来,同时还要忍着对你的愧疚之心,你明不明白!”
谢琛南眼泪狠狠砸了下来,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。
他哭的浑身颤抖,觉得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在了今天。
片刻后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拽着木华黎的衣角,沙哑着声音哀求:“圣姑,我知道错了,我不能没有她,你告诉我,有什么办法能改变这一切?求求你,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能接受,只要别把她从我身边带走,圣姑……”
“没有办法。”木华黎深深呼出一口气,情不自禁捏紧了拳头,“血祭一旦建立没有办法解除,况且阿瑶也不会解除,因为这是镇压裂天最有效的方式,她身为九云之主必须要抗下这一切,否则就是万古罪人!”
谢琛南无力松开了手,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,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绝望过,一颗心比这纷飞雪夜还要冷清荒凉。
殒身,血祭,诀别……
这些词就像一把把尖刀,毫不留情插在他心上最柔软的地方,残忍地把他的希望扼杀,然而明明几天之前他想的还都是成亲,未来,永远……
他觉得老天爷像是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,一夕之间风云变幻,打击的他毫无招架之力。
“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和神女殿下共同抵抗这一切,倘若最后实在命不由天,那么生一起生,死也要一起死!”
明行殿宗祠说过的话犹回荡在耳边,可最后才知道,原来连这个机会都没有。
不能同生,也不能共死。
只能一个生,一个死……
寒风呼啸,木华黎不知何时已经走了,茫茫雪夜只剩下了他一个人。
谢琛南觉得全身都僵硬了,他艰难站起身,一步一步机械地往山下走。
“因为喜欢上你,你知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过的有多受折磨?你只知道自己痛苦,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?现在最痛苦的人是她!而且还不能表现出来,同时还要忍着对你的愧疚之心,你明不明白!”
耳边恍惚响起木华黎说过的话,就像一道闪电骤然照亮了黑暗与迷茫,谢琛南顿住了脚步,接着仓皇地转过身,不顾一切往神女宫奔去。
他要见岳绮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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